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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澄甫宗师自序 |
时间:2015-06-24 08:25:00
来源:互联网
作者:杨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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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澄浦《太极拳体用全书·自序》注释 杨澄甫先生所著的《太极拳体用全书》一书自1934年2月在上海初版后,即被公认为是太极拳的经典文献。这本书1948年在香港再版,1957年5月又在北京重新出版。至1963年3月已是第10次印刷。然而重新出版的《太极拳体用全书》中“自序”和“例言”都被删去。2000年,随着《杨澄甫式太极拳》的出版,使得国内许多人能够看到杨澄甫先生的这篇“自序”。看了这篇自序,可知这是一篇无论对于太极拳的指导还是拳史考证都具有很高价值的文献,但由于这篇序文基本上还属于文言文,没有一定古汉语基础的人不容易读懂,为使这篇宝贵的文献发挥其应有的作用,现将这篇序文逐字逐句进行译写,译文以语译为主、意译为辅,对于疑问中反映的注释还需加以说明的,在译文后的【注释】中再进行解说。 【原文】 余幼时,见先大父禄禅公①,率诸父及诸从游者②,日从事于③太极拳。或单练,或对练,昕夕不辍④,心窃疑之⑤。以为是一人敌,项籍所不屑学者⑥。余他日当学万人敌。稍长,先伯父班侯公命余从之学⑦。于是向之所疑者不复能隐,则直陈之。先大夫健侯公怒斥之曰:“恶,是何言?汝大父以此世吾家⑧,若乃欲坠箕裘⑨欤?先大父亟止之曰“此不能折服孺子⑩也。”以手抚余曰:“居,吾语汝11。吾之习此而教人者,非以敌人12,乃以卫身;非以用世13,乃以救国。今之君子,祗知国之弊在贫,而未知国之病在弱也。是故谋国是者,竞筹救贫之策,未闻有振衰起颓14之图。惟其通国皆病夫。谁复胜此重任?积弱15斯贫,贫实原于弱也。考各国之致强,莫不强民为初步。欧美之雄伟英挺无论矣。即岛国侏儒,亦孰非短小而精悍。以吾国人之鸠形鹄面16当之,胜负之决,庸待蓍龟17。然则救国之道,自当以救弱为急务。舍此不图,抑亦末矣。余自幼即以救弱为己任。尝见卖解18者,其精神体魄,固不逊于外人所谓大力士武士道者。余大喜,叩其术,秘不以告。乃知中国自有强身之术,而一弱至此,岂无故哉!嗣闻豫中陈家沟陈氏有内家拳之名,蹑跷往从陈师长兴19学。虽不见拒于门墙20之外,然日居月诸21,迄未许窥堂奥22。忍心耐守,凡十余稔23,师悯余诚24,始于月明人静时,举个中妙谛以授予。学成来京师25,誓本素志,广授于人。未几,见从吾学者,瘠者肥,羸者腴,而病者健。乃大喜。顾26以一人之所授有限,则如愚公之移山,更以诸若父叔辈暨从游者。若志在用世27,宁鄙视救世之术而不学乎?”余于是始恍然于先大父之孳孳斯术,且以世吾家,盖有在也。遂欣然请受教。先大父更诏之曰:“太极拳创自宋末张三峰28。传之者,为王宗岳,陈同州,张松溪,蒋发诸人,相承不绝。陈长师29,乃蒋先生发唯一之弟子30。其术本于自然31,而为形不离太极,为式十三32。而运用靡穷,运动身体而感及心灵。故非习之既久33,骤难得其奥妙。从吾学者,不乏其人,而炉火纯青之候34,虽班侯犹未易言。然就强身而论,则一日有一日之益,一年有一年之效。孺子知之,其有以宏吾志。”余谨识之不敢忘。自是而后,锲而不舍者35,阅二十寒暑。而36先大父、先伯父及先大夫,先后捐馆37。余始则授徒与旧都38,嗣以局促一隅,为效褊坡,更南走江淮浙间。复嘱陈生微明39,以余口授者,刊为一书40。历十余年41,而太极拳之风行,自河42南北,及于江43左右。甚且粤水之滨,习之者大有其人矣。顾陈子44之书,仅述单人练习之程序。且翻阅十数年前之拳架,又复不及近日。于此见斯术之无止境也。今因诸生之请,复继续将体用之全,编次成集。基本练法及推手大捋,附以最近图影45,付诸梨枣46以公于世。剑法及枪戟刀等,拟为第二集续刻47。非敢以术自鸣,窃欲宏先人振人救世之志云尔48。 中华民国二十二年 广平 澄甫杨兆清 【注释】 1、先大父禄禅公——“先”为对已经逝世的先辈的尊称。“大父”为祖父的古称。如《韩非子·五蠹》:“大父未死而又二十五孙。”“公”为对亲属中长辈的尊称。 2、从游者——随从求学的人,即学生,也称徒弟、弟子、门生、门徒等。 3、日从事于——“从”即追逐。如《书·汤誓》:“夏师败绩,汤遂从之。”“日从”即“日逐”,即每日,如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帝日与贵妃逐宴于树下。”“事”即实践、从事。 4、昕夕不辍——:“昕夕”即朝暮,指终日,如宋·沈括《贺年启》:“析颂文诚,昕夕于是。”“辍”为中途停止、中断。 5、疑之——即“对之疑”,“疑”字因作意动词而置于介词结构“对之”之前,并省去了介词“对”。 6、项籍所不屑学者——项籍,即项羽,名籍,字羽,生活于公元前232——202年,战国时楚国名将项燕之后,少年时即有远大志向,后为秦末农民起义军著名首领。在巨鹿之战中率军摧毁了秦军主力,秦亡后自封为西楚霸王,大封诸侯王。楚汉战争中,被刘邦率军击败,于乌江自刎而死。项羽秉性豪爽率直,气高力强,为古代习武者的英雄。“不屑”表示轻视、看不起。 7、先伯父班侯公,命余从之学——假设这是杨澄甫为10——14岁,即1893年——1897年之间,杨禄禅尚未逝世,这与上世纪三十年代金忠恩所著《国术名人录》中所叙杨禄禅九十七岁(约1895年逝世),和陈微明所著《太极剑》中所记载的北京城炒石胡同富二爷讲述杨禄禅的情况大体相符,所以对于唐豪、顾留馨二先生确定杨禄禅为卒于1872年的说法尚须重新考证。 8、世吾家——“世”即“继承”,文中为使动词,“世吾家”及“使吾家世”,及“让我家世代继承下去”。 9、坠箕裘——“坠”为丧失、毁坏之意。《礼记·学记》:“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孔颖达疏:“言善冶之家,其子弟见其父兄世业淘铸金铁,使之柔合,以补冶破器皆令全好,故此子弟仍能学为袍裘,补续兽皮,片片相合,以至完全也……善为弓之家,使干角挠屈调和成其弓,故其子弟亦睹其父兄世业,仍学取柳和软挠之成箕也。”后用“箕裘”比喻指祖先的事业。 10、折服孺子——“折服”为信服、口服,如宋·陆游《尚书王公墓志铭》:“诞漫者一再诘,皆词穷折服,自谓当受罚。”文中,“折服”为动词,“折服孺子”即“使孺子折服”。 11、吾语汝——即“我告诉你”、“我讲给你听”或“我对你说”。 12、敌人——“敌”为使动词,“敌人”即“与人敌”。 13、用世——即见用于世,其内容可指性广,语言环境不一,具体所指内容也不同,本句的“用世”,指借此谋生度日。 14、振衰起颓——成语,为互文,应理解为“振起衰,振起颓”,或“振起衰颓”,“衰颓”即衰弱颓废的体质和精神。 15、积弱——可理解为“弱被积”。 16、鸠形鹄面——“鸠形”即腹部低陷、胸骨突起的体状,“鹄面”及两颧瘦削的面容,形容人久饥枯瘦的形状。 17、蓍龟——古人用蓍草与龟甲占卜凶吉,所以后用“蓍龟”喻指占卜预测。 18、卖解——“解”为“解数”的简称,指某种本领、手段、武术套路等。“卖解”泛指表演武艺、杂技等谋生,如明·单本《蕉帕记·下湖》:“卖解单身挖,千钧只手拿。” 19、陈师长兴——古人习惯将人的身份职务等称谓放置于姓之后、名字之前。“陈师长兴”即“陈长兴师”。 20、门墙——连接大门处的院墙,《论语·子张》:“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后因称师门为“门墙”。 21、月诸——为“诸月”的倒序修辞说法。 22、堂奥——厅堂和内室,奥为内室西南隅,因而“堂奥”喻指内地、腹地,或喻指深奥的义理,深邃的意境,文中喻指全书要诀、哲理等。 23、稔——庄稼成熟,引申喻指“年”。 24、悯余诚——“悯”即怜恤,文中指感动,“悯余诚”,或“为余诚所悯”。 25、京师——《公单传·横公九年》:“京师者何,天子之居也。”后因用“京师”泛指国都,文中“京师”指清时的北京。 26、顾——句首的语气助词。 27、用世——与上文的“用世”因语言环境不同而内容不同。 28、宋末张三峰——此说与明末清初通晓宋、明二史的大史学家黄宗羲(号梨洲,公元1061年——1695年)的说法相符。张三峰(又称张三丰)67岁师承北京陈抟(又名陈希夷,卒于公元989年)的弟子火龙道人贾得升,陈抟逝世至明初(公元1368年)有379年,明太祖、明成祖两帝派人寻找张三丰踪迹,均无结果,最大可能这位300岁左右的张三丰已经逝世;清代编纂的《明史》存在作伪,已为史学中明论,《明史》对张三丰的记述含糊其辞,参加《明史》编纂的,主要为黄宗羲的学生,所以《明史》中张三丰的记述内容中有可能存在清朝政府处于政治原因的作伪。 29、陈长师——“陈长”即“陈长兴”的省略简称,是古汉语对人名的修辞称谓,如唐·王勃《滕王阁序》:“杨意不逢……钟期既遇……”文中的“杨意”即“杨得意”的简称,“钟期”即“钟子期”的简称。 30、唯一之弟子——“子弟”既可指某人直接的传承者,也可指某人数代之后的传承者,具体称为几传弟子,简称即可略去“几传”,如汉代以后的儒生、读书人都自称为孔子门生,习太极拳的人常自称为张三丰的弟子。文中“唯一之弟子”应理解为蒋发所传授的内家拳经数代流传下来在陈家沟唯一的弟子。 31、本于自然——即“以自然为本”,介词结构“于自然”作补语。 32、为式十三——即“为十三式”的倒序修辞说法。 33、既久——“既”表示后面一词内容的事物已经完成、经过等,“既久”即过了很久以后或长期以后。 34、炉火纯青之侯——原是道家锻炼外丹过程中,当外丹在其中炼成时,炉中火焰由红色转变为纯青色。后来喻指学问或技艺达到了十分纯熟、完美的境界。 35、锲而不舍者——“锲”为“雕刻”,“舍”为放弃,“锲而不舍”指雕刻不停,《荀子·劝学》:“锲而不舍。”喻指坚持不懈。 36、而——承接上下文的连词。 37、捐馆——即抛弃了馆舍,是“死亡”的婉辞,如《战国策·赵策二》:“今奉阳君捐馆,大王乃今然后得与士民相亲。”杨禄禅、杨班侯、杨健侯逝世是在杨澄甫开始学拳后的二十年中,若杨澄甫开始学拳时的年龄为10——14岁,学拳二十年后即为1913年至1917年之间。 38、旧都——北京。 39、陈生微明——“生”为学生的简称。 40、刊为一书——指陈微明所著的《太极拳术》,出版于1925年,陈微明于36岁时1917年拜杨澄甫为师学习太极拳,杨澄甫嘱陈微明写书应在1925年的前几年。 41、历十余年——应指杨澄甫嘱陈微明写书起十多年后,也即杨澄甫为《太极拳体用全书》写“自序”之时1933年。 42、河——对“黄河”的简称。 43、江——对“长江”的简称。 44、陈子——“子”古时可泛指人,如《诗·邶风·匏有苦叶》:“招招舟子”,古代王等爵位的第四等也称“子”,“子”还用于对老师的尊称,也可用于对男子的敬称。“陈子”应与“陈生”相同,是对陈微明的敬称或爱称。 45、附以最近图影——即“以最近图影附上”。 46、梨枣——古时常用梨树和枣树的木料刻板用于印刷,所以,用“梨枣”喻指印刷出版。 47、续刻——“刻”即刻板印收的简称,喻指出版。 48、云尔——用于文末表示结束的语气词,含有如此而已之意。 49、中华民国二十二年——即1933年。 【今译】 我还是幼年儿童时,看见祖父禄禅公带领着各位父辈以及他的众位弟子,每天练习太极拳术,有些人单人练习,有些人两个相对练习,终日不间断。我心里暗暗对他们这样所为感到疑惑,总认为这拳术是只能与一个人搏斗的本领,是我崇拜的古代英雄项羽所不屑于学习的,我将来一定要学习能与万人对敌的本领。 逐渐长大以后,有一天,伯父班侯公吩咐我跟他学习太极拳,到了这时,我过去所疑惑的思想不再能够隐藏于心里了,我就坦白地把心里的思想讲了出来。父亲健侯公恼怒地斥责我道:“乱七八糟的,这是什么话。你的祖父将这拳艺作为我家世代传承的事业,你这是想要抛弃祖传的事业吗?”祖父急忙打断父亲的话说道:“这样讲是不能够使这小子心服口服的。”他用手按着我说道:“坐下,我对你说:我这样习练这拳术而且把它教给他人的目的,不是用它与人搏斗,而是用它护卫自己的人身不受欺侮,不是用它来谋生,而是用它来救国。 现在的君子们,只知道国家不强大的弊病在于贫穷,而不知道国家不强大的弊病在于人民体质的衰弱啊!所以考虑国家大事使国家强大起来的人,争相筹划如何救扶贫穷的对策,没有听说有提高增强人民体质的计划。正因为全国到处都是病态体质的人,谁还能承担得起这使国家强大起来的重任呢?人民体质衰弱被累积严重到一定程度就发生贫穷,贫穷实际上的原因是在于人民体质的衰弱咽。 考察世界各国之所以变得富强,没有不是以增强人民体质作为初步的目标。欧美国家的雄壮挺拔不用说了,就说日本岛国人个子虽矮,也无人不是短小而精壮有力。以我国人民这样久饥枯瘦的形体与其对敌,谁胜谁负的判断,还用得着等待占卜问卦吗?所以救国的办法和途径就应该以救扶人民体质衰弱作为最紧急的事务,舍弃了这个事务不去图谋,那确实是下策了。 我从小就以救扶百姓体质衰弱作为自己人生的任务,曾经见到以表演武技谋生的人,其精神和体魄,实在不逊色于外国人所谓的大力士和武士道那样的人,我十分欢喜,向他们探询使身体健壮的方法,遗憾的是他们以此为秘不肯将方法告诉我,这样我才知道中国本来就是有强健身体的方法,然而中国人民的体质竟然衰弱到如此地步,难道不是这种强健身体的方法被保守、没有被弘扬这样的原因吗? 后来我听说河南中部陈家沟的陈氏家族中有这种能使人强健的内家拳的名声,于是我一路寻问跋涉前往陈家沟向陈长兴老师学习这内家拳。我虽然没有被陈老师拒绝于师门之外,但是一天天的住着过了几个月,一直没有稍许了解这门拳术的内中奥妙,我忍耐着渴求的心情等待着,一共过了有十多年时间,老师终于被我的诚挚所感动,才开始在月光明亮、别人都入睡安静的时候竭尽这门拳术内中的奥妙真谛将其传授给了我。 我学拳成功后,来到京城,立誓按照我以前多年来的平生志向,广泛地将这能使人强健的内家拳术传授给民众。没有多久,就看见跟从我学拳的人,瘦的人变胖了,弱的人变壮了,而患病的人康复了,于是我十分欣喜,因为一个人这样所传授普及的范围是很有限的,这就如愚公之移山,何年何月才能实现我的志向,所以就要再让各位你的父叔辈们以及各位向我求学的人共同来从事这个工作。既然你的志向在于干一番有益于国家人民的大事业,难道却要鄙视这救国的方法,而不愿意学习吗?” 我在听了祖父这番话后,才恍然明白了祖父那种孜孜不倦热衷于这拳术,并且要让我家继承下去的原因原来在这里啊!我于是就欣然要求接受太极拳的教习了。 祖父又告诉我说:“太极拳创自宋代末年的张三丰,继承这太极拳的,有王宗岳、陈州同、张松溪、蒋发等各位先人,相承不绝,陈长兴老师,是蒋发先生数代传下来在陈家沟唯一的弟子。这太极拳术以效法自然为根本,而其表现的动态外形不离太极原理,称为十三式,而其变化运用则无穷无尽,既运动身体,而且又触及精神虚静,所以不经过练习日久后,一下子是难以掌握其奥妙的,向我学习这拳术的,并不是少数人,但是练到炉水纯青气候的,即使你的班侯伯父还不能夸口说已经达到了啊;不过对于强健身体而言,则练一日有一日的好处,练一年有一年的功效。孩子,你应知道这些情况,希望你将来能有所作为从而更大范围弘扬实现我的志向。”我认真地记住了这番话,始终不敢遗忘,从这天开始以后,我就坚持不懈地锻炼太极拳,经过二十年,我的祖父、伯父以及父亲,都先后逝世。 我开始在祖孙三代居住地都城中传授徒弟,随后因为感到这是局限于一个角落的地方,发挥弘扬太极拳的作用狭小,就改为向南传播于江淮地区和福建、浙江一带,又嘱咐我的学生陈微明,根据我口头传授的内容,出版了《太极拳术》一书。又过了十余年,太极拳风行般传播,从黄河南北,普及到长江左右各地,甚至于在广东沿海岸一带,练习太极拳的也大有其人了。 陈微明所写的《太极拳术》,只介绍讲述了太极拳单人练习的动作规格次序,而且我翻阅这本书所载图照中我在十几年之前的拳架神形,又感到比不上我近来的拳架神形,从这方面也可见太极拳锻炼的进步是没有止境的啊。现在我根据众多学生的要求,再继续《太极拳术》这本书的内容,将太极拳体用的全部方法,编辑整理成书集,太极拳的基本练法,以及推手和大捋,一一都用我最近拍摄的图照附上,交付印刷出版,使公开发行于社会,太极剑法及太极枪、戟、刀法等,拟定作为第二集继续出版。我出版这本书的目的不是冒昧地想借这拳术自我炫耀,私下的主观意愿实在是想宣传弘扬先人们激励人民增强体质从而拯救国家衰落的志向啊。 中华民国二十二年春季河北广平府澄甫杨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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