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宇宙,人体小宇宙。天上的星星数不清,在浩瀚的天体中,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独立的球体,在永恒的自转公转着。在微观物质里,每一个分子团就是一个宇宙。不同的原子就是一个不同的星系,原子核是恒星,电子是行星。氧原子如太阳系,8颗电子行星围着太阳原子核转。氢原子如地球系,一颗月亮电子绕着地球原子核转。宏观和微观都是一样的,行星恒星是球体,电子、原子核也是球体,量子、质子、中子,无论光波粒子,还是什么未知的暗物质,无限分解都是球体。
太极图不仅是平面图,更是立体的三维球体。太极行拳,自然也离不开球体,这是天人合一的必然规律。太极行拳的球体,是以命门为球心,运行的轨迹就是通常所说的“圈”。横向圈,纵向圈,汇成一个立体的“球”,这就是太极行拳之球。
太极拳的球体运动,首先表现在肌体(手脚)运行的轨迹,皆走圆弧,不可以有直线菱角。其次,表现为内在劲路也是圆弧,有称缠丝、盘丝、螺旋等。身形的“五弓”是圆弧,裹档、敛臀、腋蛋等皆是圆弧。经络的阴阳循环,小周天、大周天,乃至天人合一的体外循环,都可以理解为球体。
太极拳不仅要求肌体的运行轨迹要走圆弧,还要求依轨迹运行,不能出圈,即不能超出太极行拳之球的半径,出圈就会失重而受制于人。这个圈的大小,就是太极球的直径尺寸,太极球的直径,就是功力大小的直径。太极球圈,通常为有形的末梢圈和无形的气场圈,以及神话般的意识圈,这些只是太极太极拳修炼的不同形式和层次。初级功夫看末梢圈,中级功夫看气场圈,高级功夫看意识圈。
通常,太极操舞的末梢圈很大,平衡度非常好,操之行云流水,令人悦目。中级功夫的人,舞之气韵生动,战之气势雄浑,令人敬佩。高级功夫的人,大道若隐,不动声色,触之如临深渊,发人无形无招,令人惊叹。
太极拳功夫就是这样,初级功夫末梢圈从无到有,越打越大。中级功夫气场圈由小变大,末梢圈渐收。到了高级功夫,末梢圈接近于零,气场圈渐收,意识圈越放越大。这就是无拳无架,无我无相,无为无不为的神明阶段。
太极拳的圈是动态的圈,立体的圈。立体的圈就是球,圈弧的滚动就是球体的滚动。只有球体的滚动,才是势不可挡的滚动。球体是最完美的不倒翁,滚动的球,重心最稳、身法最灵活。饱满的球面,每一个点都是抗打和击打的点,滚动的球令人无从入手和防不胜防。
球体的滚动,不仅是表面的末梢画弧画圆,而是球心的滚动带动球体的滚动,这就是太极拳之“内运外动”,只有这样才可以称为整劲。末梢球的球心就是脚弓的涌泉,肢体如同弹簧,打人是弹簧体的整劲,属于机械运动又称脚底运阴阳。气体球的球心是丹田命门,打人是水涌气浪,属于液体或气流运动,比机械运动高级,也称腰胯行拳。唯有腰胯行拳,才能脚底轻灵。意识球的球心在心神,心神在哪里,没有固定之说,膻中、眼睛、百会,眉中(天眼)、大脑……,反正是人体暗物质的聚焦点或称发源地,只是修法不同,各有所悟了。意识球打人是意识的整劲,是穿越时空的暗能量的波、流、场运动,又如同核裂变,威力无穷,也许和现代的量子力学似乎有些关联,比液体或气流运动更高级。唯有意识行拳,才能周身空灵。
有人会说,你是不是又在瞎吹吧?越说越神越离谱了,把最时尚的暗物质、暗能量、量子力学都搬出来了。是的,大家不是说要科学吗?有的同志认为我用易理、中医理论说太极太玄、不科学,现在用科学理论也说玄,真不知要用传统理论还是用科学知识来释解拳理了。大道至简,那只能回到生活中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一个重要标准。
远古不说,就我自己的体会。上海人民公园推手角的创始人朱方泰、朱方源老师,虹口公园的吴式太极拳传人李宏达、李宏廷老师,杨浦公园的仓春瑞老师,静太极的陈伟堂老师,水太极的陈渭清老师,以及谢忠良、周慧明、赛来客、朱立健、王明波、黄海元、柔兆、龙门、李工、老康、辽尘……,很多功夫高深的老师都善于用意识发人,而不是用力用气发人。有时候,他们高兴了就教我几招,如正面发人时,意识放到对方的背后,对方难以抵挡;对方发来时,左实则意识转到右耳后,反之转到左耳后,对方便会引进落空;对方对你下按时,食指指天便能化解,掌根外旋,对方又落空了。我偶尔找到感觉时,果然灵验,令同级别的对手不可思议。上个月的推手角活动,有几位老师说我功夫大增,我自己清楚,不是我的功夫大增,而是我开始试用意识球了,意识球的运用,缩小了我的末梢圈,放大了意识圈,给人的威胁作用增大了,就觉得我的功夫突然增大了。
这样的意识应用实例实在太多了,只要你留心观察,很多老师都有用意识球推手。当然,我并不是神化这些老师都已经进入了神明阶段。事实上,太极拳的功夫阶段并无明确的分水岭。打拳方法正确,时间久了,末梢球、气场球、意识球都会交错上身,功夫越高,意识球越强便是了。
用意识发人是太极拳最广泛的应用,“用意不用力”“以心行气,以气运身”是太极拳运动的基本要领,也是外行人最喜欢争议的热点。因为,意识是虚无缥缈的,最讲不清楚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闻道讥笑只能随他去了,太极人要坚守自己的底线。
吴式太极拳特别重视意识球的修炼和应用。王培生老师的《太极拳内功心解》,从头到尾讲的都是意识的训练和应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只是你信不信,学不学,行不行,用不用,有没有明师带的问题。信是第一位,不信,一切都是零,就是无缘,太极拳只渡有缘人。
所以说,太极拳的失传,根本问题就是传统文化、太极文化的失传。意识引导行动,观念决定思路和出路。太极拳运动不是单一的肢体运动,是“以心行气,以气运身”的意识运动。完美的太极拳运动,是高级的球体运动,末梢的、气场的、意识的球体运动。别拿已知科学来限制,思想僵化、作茧自缚是太极拳承传的最大障碍。
2018.5.1